七种武器
相比价值投资,谢清海更乐于做一位逆向投资者。
巴菲特投资比亚迪的故事曾经被津津乐道。2008年9月,巴菲特通过旗下“中美能源控股公司”,以每股8港元的价格,购买了2.25亿股、约占10%的比亚迪股份。
在此之前,惠理基金曾经操作过比亚迪。因手机市场低迷,2005年年报显示比亚迪盈利下跌49%。在此当口,比亚迪决定实施多元化策略,进军竞争激烈的汽车市场。这一消息被市场解读为“不务正业”,比亚迪股价因此雪上加霜。
“人弃我取”,惠理基金从2006年4月起开始增持比亚迪,并一度成为其单一最大股东。不过,在巴菲特买入比亚迪之后,随着比亚迪股价不断上涨,惠理基金又“人取我予”一路减持,到2009年4月,比亚迪已经从其十大重仓股中消失。
没有金刚钻,不揽瓷器活。谢清海表示成功运用逆向投资原则需要“七种武器”。
第一种武器是选择的原创性。从估值来看,数千只中国概念股可以分为低估、高估以及正常估值的。在投资实践中,被媒体广泛报道的往往为后两类。而符合标准的被低估股票大约只有5%的比例。在区域上,亦避开大多投资者研究和关注的大城市,往偏远地区寻找有潜力的公司进行投资。在投资的时间点上,在市场好的时候趋于谨慎,在市场差时反而要敢于冒险。
第二种武器是调查研究。在选择公司的过程中,坚持“3R”原则,即选择有潜力的行业、出色的管理层以及合适的购买价格。实际上,调查方法源于格雷厄姆和多德的传统调研法,惠理基金的唯一特色是逐渐远离定量分析,趋向定性分析。谢清海认为,作为调查记者撰写上市公司报道的经历,亦磨砺了其对于价值的敏感性。
第三种武器是做正确的决定。据谢清海透露,人无完人,即便自己在投资上略有小成,仍然避免不了经常犯错,而很多不愿意做决定的人,本身缺少“杀手的本能”。在投资实践过程中,哪怕自己犯错的概率高达三分之一,只要有三分之一的决定是正常的,三分之一的决定是明智的,已经足够让基金获取优秀的投资业绩。
第四种武器是交易结构化。作为香港这片丛林里的大家伙,谢清海在其投资组合中大量运用PIPES方式,和上市公司直接协商以折扣价购买可转换债券等,目前已通过这种方法持有四五十家在港或新加坡上市的公司股份,从而大大提高了效率并降低了成本。
第五种武器是执行。基金管理团队只负责投资研究,而交易决策实际上是由一个专职交易员组成的专业团队来完成。
第六种武器是维护。“买了股票后,不要忘记它。”你要与上市公司保持接触,时不时更新研究,不断思考如何能够持续提高其投资价值。最后要考虑的是如何“退出”。“退出”实际意味着卖出股票,对此普遍的看法是,当你所掌握的公司和成员的信息已人所共知,已无法提升投资价值的时候退出。从理论上讲,这时就应该退出。在现实中,投资者通常卖得太早。
第七种武器是继续调研。谢清海认为,在资本市场存在很多“海盗”,他们穿着考究,毕业于名校,口才一流,却随时可能带着你的资金跑路。这群人很擅长讲故事,极具欺骗性,并没有特别的办法来分辨他们,只有调研、调研、再调研。因此,谢清海的研究团队至少会有2500次公司拜访,其中还不包括电话调研。
除了以上“七种武器”以外,谢清海认为,要确保公司良好运营还需要一个额外的“武器”:担当领导角色,推动事件发生。在他看来,亚洲人在淬炼硬性技能方面比较擅长,但缺少一些柔性技能,要确保公司有效运作,还需要寻找某些意欲成为领导者,或愿意在办公室里与人良好沟通的人。